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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女侠列传 卷二(11-14) 作者:Damaru

2024-03-21 04:32:45 长篇连载 351阅读


【南北女侠列传】卷二(11-14)

作者:Damaru

2023年8月16日发表于pixiv

  十一 烛人案?其一

  庄生晓梦迷蝴蝶,实也?幻也?

  徐采嫣自昏睡中渐渐苏醒,勉勉强强睁开了蒙昧的双眸。昏迷之中,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,梦见自己是二姨百里艳娇,在临县处理了一桩诡怪的案子。

  “二姨……呃!……”

  徐采嫣感到肚皮一阵刺痛,不免低头一看,瞧见胸脯与肚皮上绑了三四圈绷带。

  “对了……宗道仁!宗道仁那杀千刀的!”

  随着记忆与思路愈发清明,徐采嫣费力支起身子,想摸清楚现在的情况。她惊讶无比,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,居然还能苟活于世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尽管自己眼下内外伤颇深,那也好过白白搭上一条命。她环顾四周,察觉自己躺在一间从未见过的屋子里,四处都是破旧的木制家具,但似乎有人打扫过,地上一尘不染。

  “有人吗?……”徐采嫣边叫喊,边费力下床,“可有人在?”

  “若没有人,你怎么会到此处?”有人推门而入,“还能是五鬼运财送你来的吗?”

  一见来者,徐采嫣赶忙戒备起来:“赵九英!……”

  赵九英立马上前,拉住徐采嫣胳膊,道:“别乱动,这几日,你的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,别又崩开。”

  徐采嫣自知无力反抗,唯有质问道:“那好,你告诉我,你为何将我带到此处?你是何居心!”

  “我是何居心?嘻嘻——”赵九英附上身子,几乎要将脸贴在徐采嫣的脸蛋子上了。两人一黑一白,黑皮的油光发亮,白皮的嫩滑如绸,微微翘起的朱唇仅一纸之隔,徐采嫣当即心跳急如鹿奔,却又不敢移开视线。

  突然,徐采嫣眼珠子骨碌一转,浅笑道:“你的肚脐又深又黑——想必,平日里一定很爱抠肚脐眼子玩吧?——”

  赵九英一怔:“你是何意?”

  “呵呵——”徐采嫣以纤细修长的玉指为剑,当即一指刺出,插入赵九英肚兜下方,那口故意裸露的骚脐之中。一瞬之间,但见赵九英紧绷的腹肌向肚脐凹陷进去,周遭麦色皮肤通红一片。

  旋即,赵九英赶忙捂紧腹肌,不禁娇唤不已:“嗷嗷嗷嗷!!!!……住手啊!……你要把我的肚脐捅爆啦!……你个,你个恩将仇报的婊子!……我,我好心好意救你,你竟如此对付我!……”

  “好心好意救我?”徐采嫣一个大翻身,顿时将赵九英压在了自己身下,继而一手奋力压住赵九英绷紧的腹肌,令其无法反扑,另一手抄起身旁木桌上的筷子。刹那之间,徐采嫣一筷子扎下,如黑龙钻洞,长驱直入赵九英脐窝深渊。

  面对徐采嫣突然施虐,赵九英嘴巴一咕噜,险些呕出一口酸水。无论她如何紧绷八块鲜明的腹肌也派不上用场,竹筷在她的肚脐眼子里翻江倒海,隔着脐芯子虐她的肚肠,几乎要将她一肚子肥肠绞断。

  “说,究竟发生了何事?这是何处?为何把我拘禁此处?你要敢有半点隐瞒,我便将你这口骚脐眼子捅穿。你信不信,即使我用的是根竹筷,也能捅得你肠穿肚烂,叫你下辈子再也无法拿肚脐取乐。”徐采嫣又朝赵九英黝黑的肚脐眼加了几分力,害赵九英痛苦不堪。

  只见赵九英疼得泪流满面,四肢无法自控的不断扑腾,嘴儿痛苦的鼓了起来,酸水自她嘴角流淌。她奈何不得,大叫道:“快住手呀!……不要……我的肚脐眼!……你要我讲,我讲还不成吗?……莫要再虐我肚脐眼了!……放过我呀!……”

  徐采嫣不打算放手,呵斥道:“那就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!”

  赵九英不由得扭着曼妙的腰肢,脸蛋子通红一片,道:“你杀了人,被官兵追捕……此地,此地是县外一废弃农田……官兵一时找不过来,你可安心养伤……呜,肚脐眼好疼,你别再往里扎了呀!……”

  “我杀了人?”徐采嫣纳闷,“是那宗道仁吗?我带人拘捕命案犯,手续齐全,怎可能被判杀人?”

  “不是宗道仁……是……是香环水榭的老鸨子,银环夫人……”

  “什么!”

  “她说的不错。”又有一女子步入屋内。这女子面目清丽,楚楚动人,一双秋水剪瞳眸,樱桃小嘴含苞待放。其美貌与百里艳红相比,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但闻她言语:“徐采嫣,官兵正在县里四处搜寻你。眼下,不止百里镇,整个县城都不安全。”

  “你又是何人?等等,你是……”

  徐采嫣一阵头疼,梦境中所见所闻时而清晰,时而朦胧。赵九英扶着她,一声声的问她怎么了,她听得模糊,不断摇头……那女子的容颜……那女子腰间的青色宝剑……

  “我头好疼……这到底是真是假……”徐采嫣望向门口女子,颤抖的手指向她,“你莫非就是颜三娘?”

  “嗯?”颜三娘一愣,眼珠子瞪得圆圆的,“我与你素未谋面,你怎认得我?”

  “说来你也不信,我在梦中见过你……”徐采嫣喘气粗气,又问道,“你……为何你也在此处?”

  “奇了,在梦里?罢了,如此小事我懒得计较……我这头要从前些日子说起。前几日,我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,是你二姨的来信。她说近些日子恐有大变,托我照顾好你。”颜三娘搬出一张凳子,随意坐下,“说来也巧。那日,我到县里不久,正想打听你与艳娇的情况,却见到赵九英背着你跑。我一听捕快喊的是徐采嫣之名,便出手相助。喏,之后,我与赵九英便带你来此处了。”

  言罢,颜三娘撩起自己衣摆,露出一口深邃的肉脐,一本正经道:“不信的话,我的肚脐任你刺。刺得我肠穿肚烂,那也算我活该。”

  颜三娘挺直腰杆,拉伸开紧绷的腹肌,深脐自圆形变为细长状。这会儿,她张口讨要脐通刺,倒叫徐采嫣不由得为难与尴尬起来。

  关于这位颜三娘,徐采嫣自是早有耳闻。这几年里,颜三娘在中原一代行侠仗义,名声越来越响,已有“倾城剑妃”的响亮名号。而今颜三娘应当三十有五了,肌肤却似少女般吹弹可破,似剥皮荔枝般又白又嫩。徐采嫣第一眼看去,还当她比赵九英更年轻。

  徐采嫣不可置信道:“你当真与我二姨相识?”

  “那还能有假?”颜三娘拨开肚脐,道,“当年你还小,你二姨常常游历天下,行侠四方。我与她联手过多次,是生死与共的密友……你,你要是再不信,我的肚脐随你虐!”

  徐采嫣不晓得颜三娘对肚脐的执念有多深,不过既然颜三娘一再露出肚脐,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,徐采嫣不刺一下,便有些不识趣了。

  “呜啊……别一下子拔出来……疼死啦!……”赵九英一声痛苦的娇呼。徐采嫣随之猛地抽出赵九英脐中竹筷,只见竹筷尖端竟拉了一条肠油粘成的丝。拉丝还未扯断,便被徐采嫣随竹筷一起插入了颜三娘的深脐之中。颜三娘肚脐周遭的腹肌肉当即塌陷,似漩涡般凹进肚脐深处。

  “咕呜……你竟真插进来……我的肚脐……嘎……嘎……”颜三娘腹肌一阵抽搐,当即神情崩溃,双眸翻出白眼,舌头吐到了下巴尖,喉中发出几声悲哀的呻吟。

  “抱歉,我不晓得你的肚脐居然如此脆弱。”

  见颜三娘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,徐采嫣正要拔出竹筷,颜三娘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但闻颜三娘道:“别……别拔……更疼了……”

  说话间,颜三娘已小便失禁。

  徐采嫣不敢相信,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倾城剑妃会露出如此窘迫的姿态。话又说回来,颜三娘连崩溃的模样也销魂无比,叫人不由得心中燥乱。

  “颜女侠,抱歉了……你就以如此姿态回答我的问题吧。”

  “不,不成……奶水出来了……”颜三娘抽搐着,“将我肚兜解开……不然,不然奶水要乱流了……”

  徐采嫣边解下颜三娘的肚兜,边好奇:“你有孩子了?”

  颜三娘外衫坦开,肚兜顺肚皮滑落。转眼间,颜三娘的外衫中秀出了一片淫靡的肉色,其中一对肥硕的巨乳原形毕露,向左右两侧柔软的垂开。这对乳肉当真肥硕无比,常人只手难抓,大得连徐采嫣都不得不自惭形秽。颜三娘喃喃:“我又不是没人要的……呜……我的,肚皮里还有个娃娃呢……三个月了……”

  徐采嫣忙撒手,她本以为颜三娘小腹微微隆起,是熟女肉体丰腴所致,谁成想这风骚女侠居然怀有身孕。徐采嫣娇呼:“要命了,你腹内有胎儿,还要我捅你的肚脐?”

  颜三娘满头冷汗,却依旧逞强道:“呵呵,我的娃娃……怎会如此弱不禁风……你,纵然你接着虐……我的娃娃亦不会出事……不信你试试看……”

  看着颜三娘颤抖不止的腹肌,这一回,徐采嫣说什么都不会再虐颜三娘的肚脐了。

  “你们说清楚,我到底怎么了?”徐采嫣瘫坐于床上,累得香汗淋漓,“银环夫人的死是怎么回事?为何说我杀人了?我怎么……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

  赵九英捂着阵阵隐痛的肚脐,缓缓起身,道:“银环夫人死在了县外梅花河畔的妙秀庵里。”

  “妙秀庵?”徐采嫣满脸疑惑,“我从未去过那里。赵九英,你知道多少?与我细细说来。”

  “嗯……其实我也只是打听到一些街头巷里的见闻,不知真假。”赵九英坐回凳子,理了理头绪,道,“前几日,你不是逮了宗道仁,结果自己也受了重伤吗?徐家兄弟将你救了出来,加上你爹日夜料理,好不容易才留了你一条命。没想到第二天,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你离奇失踪了。徐府的人四处搜寻,皆未能找见你。嗯,与此同时,银环夫人不知怎的去了妙秀庵,又莫名其妙被人杀了,连同庵内天心师太及好几个小尼皆死于非命。事发后,有幸存的小尼说见你杀了人,官差又发现了你的银枪长白书雪。这人证物证具在,连县太爷都无法再为你辩驳。再之后,州府里派了参军调查此事,在妙秀庵后山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。若非我出手相救,你早被押入大牢了。”

  “呜……”一旁,颜三娘仍然袒露腹肌肥乳,腆起被插入竹筷的肚皮,呜咽不休。

  徐采嫣觉得怪异,问赵九英:“你怎知我在后山,不会这么巧是撞上的吧?”

  “确实不怎么巧……”赵九英丢来一张纸,“有人飞箭传书于我罢了。”

  徐采嫣摊开信纸一看,只见一行“速救徐采嫣妙秀庵后山”的字样。她提着信,问赵九英:“只凭一封信,你为何来救我?”

  赵九英叉着腰肢,得意道:“而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,有你做靠山,我在县里还有什么好愁的?”

  徐采嫣不禁笑出声,敢情这位赵九英是无利不起早,施恩望报啊!

  “呃……”颜三娘痛苦的扭动腰肢。

  徐采嫣见颜三娘如此疼痛不堪,当即抽出了她肚脐中的竹筷。

  “哇啊啊啊啊!!!!……别拔!……”颜三娘尖叫着,肚皮一缩,肥乳向前爆出。她忙捂住了自己的肚脐眼子,肥乳随之来回甩动,继而身子无法自持的向一旁栽倒,跌下了凳子,整个人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滚。

  “颜女侠,赵九英,我定要洗刷自己的冤屈。”徐采嫣捏紧拳头,“为此,我们必须去一次妙秀庵,一探究竟!”

  赵九英揉着肚皮,反问:“你是被通缉的嘞。妙秀庵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,你要怎么去杀人现场?依我之见,我们还是逃之夭夭吧!但官兵不会追杀我们到愿北朝,那样我们至少还留有一条生路。”

  “我是汉官,岂能投奔魏虏!”徐采嫣眼珠子一瞪,忽而心生一计,当即扯下赵九英一缕头发。

  “呀啊!”赵九英哇哇大叫,“好你个徐采嫣,恩将仇报!你是要将你的救命恩人拔成秃子吗?”

  “我可没那么无趣。”徐采嫣把玩着赵九英的头发,露出意味深长的坏笑。

  ……

  “好你个徐采嫣!你拿我的头发,为何我就得用自己的阴毛?”

  梅花河畔,风雨飘摇。赵九英厉声娇喝,满腹牢骚。她与同行的徐采嫣都裹了胸,脸上还粘了假胡须,乍一看似是男丁。只是赵九英的假胡须卷如蚯蚓蜿蜒,还散发着一股子骚臭味。别说把这物事粘在脸上了,纵是走近一闻,也直叫人皱眉。

  徐采嫣懒洋洋的手托脑袋,满不在乎道:“谁叫你阴毛如此浓密,做胡须再合适不过了。再而言之,倘若你我胡须都是直的,相似无比,难免叫人怀疑。一直一曲,恰到好处。”

  “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!”赵九英气急败坏,“为何你不用自己的阴毛粘自己脸上!”

  徐采嫣淡然道:“主意是我想出来的,自然由我定夺。你瞧你小圆脸黑头黑面,十分合适胡子拉碴。我清丽白皙,当然要化妆成白面书生,才不易叫人怀疑。”

  赵九英愤愤不平:“谁黑头黑面了!我这是天生的小麦色肌肤,油亮光滑,娇嫩无比,多少男人想要占有我呢!”

  “啊对对对。”徐采嫣摆摆手,随口敷衍,视线向不远处望去。妙秀庵正在徐采嫣视线终点,隐于茂密竹林丛中。徐采嫣示意赵九英慢行,警惕周遭环境。赵九英白了一眼,悄悄跟在了徐采嫣身后。

  走了几步,赵九英便漫不经心起来,四下探头探脑,还问道:“你说,这颜女侠藏在何处?”

  “别东张西望。”徐采嫣喝斥道,“你生怕别人不知道颜女侠正在暗处跟随我们吗?”

  听闻徐采嫣如是说,赵九英立马低头不再多言。

  此刻,颜三娘潜伏于竹林中,伏于竹竿之上。颜三娘身材高挑,肌肉健硕,乳肥膀厚,体重较寻常壮汉更甚,可她脚下竹竿中通外直,毫无压弯的迹象,足见颜三娘轻功之炉火纯青。但见颜三娘轻若飞羽,不断穿行于一棵棵翠竹间,碧色宝剑与竹叶混若一体,锋芒暗藏。

  “颜女侠功夫高深,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。你我莫行事戚戚,表现得坦荡一些。”徐采嫣拍直了赵九英偻着的后背,道,“一会儿对付留守现场的官差,你别开口,由我来处置。”

  “啧,随你。”

 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,徐采嫣与赵九英便漫步至妙秀庵前了。妙秀庵闹了大案,惊动了朝廷。而今庵前大门紧闭,门旁更有州里派遣的官差巡逻坐镇,防卫森严,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。

  一见徐采嫣与赵九英上前,州里官差立马抽刀半出鞘,斥问:“何人?”

  徐采嫣捋着假胡须,缓步上前,亮出了块腰牌,道:“廷尉督察来办此案,速行方便,不得阻拦。”

  “廷尉督察,为何我们事先未收到寄信?”官差步步紧逼,“你们究竟是何人?伪装官差,按律当斩!”

  “寄信?没人送到吗?”徐采嫣收起腰牌,一脸诧异与无奈,“恐怕半路出了什么事吧?这年头兵荒马乱,不稀奇。”

  “老徐,我们不与他多言了。”赵九英一把抓住徐采嫣的胳膊,转身便往回走,“徐县令已在金鹤楼为我们备好了接风洗尘的宴席,今朝有酒今朝醉,我们喝他个一醉方休,再歇息几日。朝政繁忙,难得忙里偷闲,你我好好放松放松。反正,回头若是正监问起来,我们实话实说,告之此地的官差不配合,如此便是。”

  徐采嫣一眼便知会了赵九英的用意,故意唱起红脸,道:“诶!那不成,虽说我们有公务在身,已向班头亮了令牌,告知身份,可寄信确实未能送达。因此,班头对我们横加阻拦,也并未全是班头的过错。你让我花天酒地,我也不安心呐。”

  “我们与他又不相熟,干我们何事?走吧走吧——”赵九英拧着徐采嫣的胳膊。徐采嫣故作犹豫,来回推搡了几番,便随赵九英一道走了。

  看守官差见两人当真无所谓,赶忙叫住两人:“等等,让我看看你的腰牌!若腰牌可验明正身,那也……”

  “你烦不烦呀!”赵九英回头瞪了一眼,“方才横加阻拦,而今又多此一举。这破庙门,你爱开不开,反正我们是没兴趣再多瞧一眼了。廷尉这头,你自个儿去解释吧!”

  “别别别!”官差立马拦在二人面前,讨好道,“二位大人,小的也是奉命行事,给二位带来诸多不便,实在是抱歉,这就给二位大人赔罪了!二位大人气宇轩昂,英姿勃发,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大人物,就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了我这回吧。我小小班头,得罪不起廷尉。我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,都指望我的俸禄吃饭呢……”

  “行吧。”徐采嫣望了赵九英一眼,“我们是来督办的,看几眼便走,你也不必大惊小怪。”

  “是,是,是……”官差满口答应。

  官场有所谓的瞒上不瞒下之道,徐采嫣是清楚的。若是捅了娄子,这小小看守官差最吃苦头。因此,他定不会将今日之事上报。

  “二位,我是这儿的值守班头,贱名洪顶天,二位有什么需要,吩咐便是。”

  徐采嫣本想避开官差,方便肆意行事。不过,见洪顶天一副想要讨好自己的模样,徐采嫣觉得他是可利用之人,眼下自己所知情报甚少,恰好可以一探究竟。于是,徐采嫣提起嗓门,以洪亮的男声说道:“那好,事发何处,带我们去看看。”

  “我这便为二位大人带路。”洪顶天边带二人穿过妙秀庵前堂及庭院,边介绍案情,“眼下这案子,那可当真是奇怪了。这妙秀庵乃尼姑修行之地,这些妙尼素来自给自足,平日里几乎不对外开放,亦不怎么收香火钱。那日死去的银环夫人明明是个妓院的鸨子,却能出入庵内。听闻众尼姑说,她与死了的天心师太有交情,但不得考证,不知真假。

  “后来,天心师太带她去了后头的金刚殿。喏,就是眼前这座大殿。参军有令,死人的尸体暂时还未收入太平间,前方那坐着的无头女尸便是天心师太。在她身后两具被钉在墙上的尸体,是庵内小尼,贞兰和贞芳。将她们钉在墙上的铁杆,乃金刚殿前门铁栅栏的碎片。二位,随我来。”

  金刚殿前状况正如洪顶天所言,一具赤裸的无头女尸盘腿坐于金刚殿之前,身材窈窕,肌肉匀称,似是习武之人。女尸的头滚落一旁,双目紧闭,面容安详,不似被人虐杀之态。死者脑袋光秃秃,确实是尼姑。

  无头肌肉女尸之后,另有两小尼被死死钉在了墙上。她们目光低垂,面露恐惧,胸间凹缝均被一根细长的精铁长杆刺穿,身后迸射出一大片血迹。以此状看来,这两名小尼姑是被人直接射穿胸脯,当场暴毙的。

  徐采嫣不禁摇头,感叹凶手杀人手段之狠辣。

  “尸体为何不见尸斑,或是腐烂痕迹?”徐采嫣奇怪道,“她们死了也有些时辰了吧?”

  洪顶天解释道:“回禀大人,此地清幽,且庵内奇香缭绕,故而尸体不易腐败。因而,也有不少运尸人在此地存放过境的尸体,一来以免腐化,二来沾沾佛光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金刚殿前,三重铁栅门被齐齐斩出一道豁口,豁口有两人多高,两三步宽,满地都是碎裂的铁杆子。铁杆朝内倒,说明是外头有人砍断了铁栅门。

  徐采嫣问:“断下来的铁杆数目对得上吗?”

  “对得上,对得上。”洪顶天答,“参军亲自数过,缺了的两根便插在那两小尼胸口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徐采嫣有气无力的点点头。这会儿工夫,她身上的伤势又疼了起来。毕竟她重伤初愈,连绷带都未解下,伤口随时都有撕裂的可能。赵九英看出了她力不从心,暗暗扶了她一把。

  在赵九英帮助下,徐采嫣在殿外左右勘察了一番。

  赵九英暗暗问:“如何?”

  徐采嫣摇摇头,答:“得先进去看看再说。”

  洪顶天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二位大人,有何高见?”

  徐采嫣绷紧腹肌,夹住肚脐,忍痛回答:“能否让我们进金刚殿查探查探?”

  “这……”洪顶天煞是为难,“这金刚殿是庵内禁地,本由天心师太管理。如今天心师太一死,里头机关暗部,无人可收拾。我们之前也派兄弟进去过,那情况当真是险象环生。最终,兄弟们也未能寻得什么线索,勉勉强强逃了出来。”

  徐采嫣紧张道:“那尸体呢?不会现场都被破坏了吧?”

  “那倒没有。”洪顶天答,“这金刚殿颇深,兄弟们只在入口处糟了几支暗箭,便退了出来。银环夫人死在最深处,兄弟们汇报说,依稀可见尸体保存的完好无损。”

  “那如何是好?”赵九英来来回回踱步。

  “这样吧,天心师太还有几位徒弟,我让她们为大人带路。”

  言罢,洪顶天便差部下喊人去。不一会儿,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尼姑便火急火燎的随官差赶到了金刚殿前。为首的小尼姑面若桃花,容貌秀丽,是个小美人。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胭脂香,赵九英向徐采嫣窃窃打趣道:“这些小尼姑可比你会打扮多了,还涂胭脂呢——”

  徐采嫣瞥了赵九英一眼:“去去去……”

  这名小尼姑自称“贞搡”,是天心师太大弟子,当日便是她接待的银环夫人。据贞搡所言,银环夫人与天心师太似是故交,是天心师太放银环夫人入庵的。至于金刚殿,贞搡也不甚了解,但带徐采嫣等人进去看看情况,她还是愿意的。

  于是乎,贞搡带了三个小尼,洪顶天又带了两名官差,与徐采嫣及赵九英一同踏入了金刚殿。

  金刚殿中原本昏暗一片,随着小尼们接连点上一支支蜡烛,渐渐的,众人认清了金刚殿全部面貌。这金刚殿雄伟无比,有七座金刚像顶天立地,威武又令人骇怖。其双目如空洞,内部不知暗藏什么尽管,而其口已熏得发黑,不知是何状况。房顶上悬着一根巨木,地上一片焦黑,到处都是断箭。

  死去的银环夫人箕坐于金刚殿最深处,一座半倒塌的金刚像下。她双臂托举其金刚像,面目扭曲,似是耗尽了全力。而她的腹腔已被人剖开,柔肠横流,不少苍蝇正围着这堆发臭的下水乱飞。

  小尼们见此状,又闻此恶臭,险些吐了出来。洪顶天则惊讶道:“这……人都死了,怎么还能托起如此沉重的金刚像?”

  徐采嫣一眼被看出了端倪,道:“有人点了银环夫人的穴道。点穴人功力深厚,点的还是大穴,纵是银环夫人死了也不会立即失效。你瞧,她的筋肉僵硬如紫檀木,估计得有三五天才能自行化解。不过你们小心些,千万别乱碰,万一尸体失衡,容易向一侧垮下去。”

  赵九英拉拉徐采嫣袖管,道:“老徐,不对劲,你看她下面插了根烛台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徐采嫣站得远,一时未看清,在赵九英提点下才见到银环夫人下体竟被烛台刺穿了。

  洪顶天当即骂道:“这……拿人做蜡烛,这不是烛人吗!真他娘的残忍!”

  徐采嫣吞了口唾沫,道:“这儿太远,看不真切,我们再近些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出于恐惧,洪顶天犹豫了一番,才答道,“是。贞搡,你带路。”

  贞搡回头看看徐采嫣与洪顶天,眼神闪烁,又不得不向前迈出步子。可未走出几步,贞搡便踩了个空。

  忽闻一声“咔啦——”爆响,继而机关运作起来。

  “咔——咔——咔——”

  贞搡惊恐的回过头,一动不敢动,晃动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与不安。

  “怎么……”

  “嗖——”

  不等贞搡说完,一直暗箭穿透其咽喉,直直贯入地砖。贞搡退了两步,胸前衣襟大开,一大坨单手难抓的肥美乳肉甩在了衣衫外。

  “咔——咔——咔——”

  机关越发急促,又一支暗箭急急射出,贯穿了贞搡的太阳穴。霎时间,贞搡脑浆混着鲜血,满满喷了一地。只见她跪在地上,身子前倾,脸面抢地,当场暴毙。

  霎时间,小尼与官差阵脚大乱,拼命向殿门跑去。见状,徐采嫣立即喊道:“别跑!小心触发更多机关!”

  “咔咔咔——”

  “咔咔咔——”

  机关运作声响愈演愈烈,愈发急促。忽而,又有数支暗箭频频发射。官差还好,可凭刀子挡下暗箭,但小尼们就遭了殃。当即就有一小尼肩膀中箭,不由得栽倒在地,更有一小尼险些给爆了头。

  徐采嫣与赵九英赶忙出手相助,替余下三名小尼挡开暗箭。可幸,不过片刻工夫,暗箭便停了,徒留机关声响仍生生不息。

  “咔咔咔——咔咔咔——”

  徐采嫣回头一瞧,小尼们倒得四仰八叉,衣衫不整,单薄的僧衣之下空荡荡一片,什么嫩乳,什么嫩穴,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
  “镇定些。”因运动激烈,徐采嫣腹肌阵阵作痛,可她还是按捺住了痛楚,厉声向其他人说道,“想必这些是最后仅存的几支暗箭,已经射光了,不足为惧。你们先小心退出去,这里由我们两个探查足矣。”

  “那不成啊!”洪顶天着急道,“二位若是出了什么事,我可担待不起!”

  赵九英摆摆手,随口敷衍:“廷尉断案,自有廷尉担责。你已尽责了,不必过虑。”

  一听这话,洪顶天当场便带着他的弟兄溜了出去。随即,小尼们在互相搀扶之下,亦颤颤巍巍的跟在官差身后一同离开了。众人已走,脚步声却犹在整个空荡荡的金刚殿中徘徊。如今,偌大的殿堂里,仅剩下了徐采嫣与赵九英两人而已。

  赵九英忧心忡忡,问道:“徐采嫣,现在该怎么办?若有别的机关,那你我岂不是九死一生?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破地方。”

  “你以为我想吗?”徐采嫣白了赵九英一眼,“我得证明自己的清白,不然我死不瞑目。”

  赵九英不禁吞了口唾沫,见徐采嫣如此坚决,唯有跟随她继续探案。

  徐采嫣谨慎的走近被射杀的贞搡,每跨出一步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好在她一路都未触发机关,这也令她不禁怀疑机关是否已被耗尽了。

  未过多久,徐采嫣便走到了贞搡跟前。自从见到贞搡时,她就觉得有几分奇怪。如今贞搡尸体就在她眼前,她立马提起贞搡尸体一探究竟。

  “奇怪了……”徐采嫣兀自喃喃。

  “怎么奇怪了?”赵九英不解。

  “你见过尼姑涂脂抹粉,如此爱美的吗?”徐采嫣反问,“再而言之,贞搡四肢纤长、体态饱满、乳肥臀圆、姿态婀娜,哪有出家人的清贫之态?妙秀庵不对外开放,无人供香火钱,仅靠几块薄田,哪养得起那么多尼姑?再者,这金刚殿机关重重,又怎是一尼姑庵的财力能建的?”

  赵九英这才领会徐采嫣之意:“你的意思是?”

  徐采嫣放下贞搡尸体,道:“不仅仅是金刚殿,整个妙秀庵都是个迷。银环夫人惨死此地,恐怕并不简单。”

  言罢,徐采嫣已走到银环夫人尸体之前,还未看清尸体全貌,一股恶臭便已扑入鼻腔。两人驱散银环夫人周身飞虫苍蝇,这才看了个清楚明白。银环夫人死得极惨,因极度痛苦而面目狰狞。其托举金刚像之态,犹如西楚霸王力举重鼎,双臂肌肉暴起,青筋密布,肌肤已有血丝,几近撕裂,而其腋窝毕露,满腋卷毛杂乱无章。而她身上恶臭之源,在于她被十字剖开的腹腔。

  除开一些小伤之外,银环夫人最严重的伤有三处,其一是下体被烛台贯穿之伤。从地上的划痕来看,银环夫人是向后栽倒时,意外坐在了烛台上,才会被刺穿了下体,而这一处伤,也确定了她必死无疑。其二是银环夫人腹部的十字剖伤,这一道口子最为触目惊心,以致一肚皮的存货全部淌了出来,堆积在她胯间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,已然恶臭四溢。而银环夫人身上第三道致命伤所在……“徐采嫣,银环夫人竟是被斩首而死的!”赵九英娇呼。

  “行了,我瞧见了。”徐采嫣将火光照向银环夫人的脖颈。银环夫人脖颈上有一圈闭合的红线,红线向外渗出的血早已凝固,但出血量足以致命。这道红线一看便是斩首的切口,可怪就怪在银环夫人的人头并未落地,脖颈亦未偏移半寸,而脖颈左右双臂更未伤及分毫,足可见斩首者修为之深,以及尺度把握之精准。徐采嫣喃喃自语:“没想到这银环夫人也是个练家子,这身健硕的肌肉可不容易练。杀她的,定是个高手。”

  赵九英忽然说道:“徐采嫣,你看,银环夫人最为出名的乳环不见了。”

  “嗯?”徐采嫣愣了愣,仔细一看,确如赵九英所言——银环夫人的乳头上还留着银乳环扎出的针眼,可乳环却不见了。

  赵九英问:“如何?要将尸体带走解剖吗?”

  “不了,带走尸体过于明目张胆,留在此处就好,官差会替我们看护好的。”徐采嫣望向尸体后方,“赵九英,你我再去探探,后方有无退路。”

  “竟还要再往里吗?”赵九英面露怯色,“照我看,只是一睹厚墙罢了。”

  徐采嫣不信邪,在墙上摸了半天,没找出什么玄机。她又转念一想,若此处有暗门,地上必有新鲜的划痕,而今墙上积灰几层,不似能开合的模样,便打消了找寻后门的念头。没成想赵九英说得对,这金刚殿只有一个出口,那便是三道精铁栅栏所在的正门。

  “走吧,没什么可看的了。”徐采嫣有些丧气,凶手能一下劈断三重精铁,当世都找不出几个有这般功夫的高手。她所认识的人里,唯有孤鸿有此实力。如今孤鸿不知在何处,光凭她、赵九英与颜三娘,不知能否与陷害自己的幕后真凶一战。

  金刚殿外,雨越下越大,天心师太的艳尸被瓢泼大雨淋得通透。徐采嫣望向浑浊的天际,只觉得天色一如自己的渺茫前途,难见天日。

  “孤鸿,你为何不辞而别,如今你又在哪里……”

  十二 烛人案?其二

  妙秀庵外翠竹林,赵九英匆匆撕下脸上的假胡须,转手便甩在徐采嫣脸上,继而破口大骂徐采嫣忘恩负义,怪她拖着自己奔赴如此险地。赵九英又扬言要去官府自首,换个从轻处理也胜过与徐采嫣一同丧命。

  徐采嫣确实有些愧疚,她来之前并不知此行如此凶险,虽说有颜三娘潜伏在暗处作支援,可仍难以防反万一。若稍有不慎,赵九英的命便要折在这里了,那才当真是死得冤枉。既然自己带赵九英来此地,那便要保护好这位“救命恩人”的性命才是。

  “行吧,此处没你的事了。”徐采嫣摆摆手,“你走吧,我不留你。”

  “嗯?”赵九英掏掏耳朵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赶我走?”

  徐采嫣摊开手,道:“这回的凶犯是个高手,你救过我的命,我可不能忘恩负义。我不想你因我而丧命,赶紧走吧。”

  赵九英瞪大了眼珠子,厉声喝道:“那我就像个见利忘义,无情无义的人了?”

  徐采嫣不晓得赵九英莫名其妙生的什么气,一脸不明所以。反观赵九英倒是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,大拇指狠狠的按在了徐采嫣尚未痊愈的肚脐眼上。

  “呀啊!……赵九英,你到底要做甚呢!”徐采嫣忍不住叫出声,转而怒视赵九英,心里只觉得捉摸不透。

  “你们两人在闹什么呢?”

  竹林之间,一道倩影倏忽间落下,缓缓走近,身影愈发清晰。颜三娘甩了一把湿透的长发,乌黑柔顺的秀发如墨色瀑布一般倾泄开。

  “呼……这雨也太大了!”

  颜三娘随手扯开胸脯的衣襟,一对比美玉还白润,比绸缎还顺滑,比西瓜还大的豪乳几乎当即便要弹出胸口。

  “颜女侠,莫非你一直在竹子上待着吗?”徐采嫣不可思议的问道,“我们一来一回,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了。”

  颜三娘淡然道:“那可不,喏,就最高的那棵。站那里才能看清楚整个尼姑庵的全貌。”

  对于颜三娘的豪放作派,徐采嫣早有耳闻,只是她没想到此人如此有能耐,在如此狂风骤雨里杵了一个时辰,更何况还是杵在一根竹尖之上。徐采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佩服起颜三娘的功夫来。

  “雕虫小技尔。”颜三娘摆摆手,“就是衣服湿透了,特别难受。对了,方才我见进去了四个小尼姑,为何只出来了三个?莫非,在那大殿里发生了什么怪事?”

  “风雨之中,颜女侠站在如此高处,还能有如此清楚的洞察力,我可真是钦佩得五体投地。”徐采嫣恭维过一番后,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。

  “怪不得呢,先行逃出来的官差与小尼姑一个比一个失魂落魄,敢情这金刚殿里有鬼。”颜三娘扯起衣襟,不断来回扇,卷走湿漉漉的雨水汽与汗热汽。忽然间,两点嫣红自她胸怀中蹿出。她赶忙捂住丰腴的胸脯,不禁低声娇呼:“呀!不小心奶头都漏出来了!”

  徐采嫣捏了把汗,道:“好在附近没有男人。”

  “没事啦——”颜三娘笑笑,捏捏徐采嫣的脸蛋子,“小阿嫣比你二姨还较真。可惜了艳娇……对了!我有个主意!我与艳娇是至交好友,她托我照顾好你,我便将你视若我的侄女,我们以亲人相待。你若认可,便喊我一声颜姨,可否?”

  徐采嫣心想这位颜三娘真是快人快语,心里刚有了主意,便禁不住要说出口。对于此事,徐采嫣自然十分乐意,颜三娘是江湖有名的女侠,又豪爽直率,与自己气味相投。于是乎,徐采嫣当即便唤道:“颜姨!”

  “哎!我的小阿嫣——”颜三娘眼睛发着光,高兴的继续捏起徐采嫣的脸蛋子,“没想到今日我还能认个侄女。哟——小脸蛋子像年糕一样又软又嫩,我的小侄女就是漂亮可爱——”

  “哈……哈……”被当作小孩子逗弄的徐采嫣只得苦笑。

  颜三娘问:“阿嫣,你在妙秀庵里发现了这么多线索,下一步我们要去何处呢?”

  徐采嫣思来想去,答:“银环夫人是香环水榭的鸨子,香环水榭的妓女皆由她管理,自然应当知道不少关于她的事。我想,那边定有些线索。”

  颜三娘若有所思道:“银环与我也是老相识了,只是多年不见,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。如今她已死,确实该去她生前居处看看。”

  “难不成,我们还是女扮男装去香环水榭吗?”赵九英立马捂住裆部,冲徐采嫣喝道,“我阴毛都给你刮完了,你可别再打我的主意!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徐采嫣挑起眉毛,坏笑着望向赵九英与颜三娘,“二位姿色如此美艳,还需要什么劳什子的计划吗?”

  赵九英立马看出了徐采嫣的心思,指着她愠怒道:“徐采嫣,你……”

  徐采嫣无奈道:“我是被通缉的要犯,怎能随意以真身抛头露面。这回由我从后方切入,你们在前头能搅和就搅和,能打听就打听。颜姨,这回劳烦你了。”

  “我不成问题。走江湖这么多年,我什么没见过,也不是第一回扮妓女了。”颜三娘勾着赵九英的脖颈,道,“小阿英就有交由我照顾吧!”

  “呜……”赵九英的脸被颜三娘一把塞进了乳肉里,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。

  “那我们快去吧!”颜三娘跃跃欲试。

  “先不着急……”徐采嫣话锋一转,又说,“我们一身雨水,且天色也不早了,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。香环水榭乃烟花之地,入夜则兴,我们洗漱一番,饱食一顿。吃饱喝足过后,我们再去这烟花之地一探究竟……”

  ……

  香环水榭旁有家云池客栈,以汤泉闻名。徐采嫣三人这回算是捡到了宝,不仅在汤泉中一洗满身的雨水与污垢,身上的伤痛也得以缓解不少。

  赵九英浅浅游到徐采嫣身边,道:“喂,你身上绷带被打湿了,我替你换一副。”

  “你们看我这招鱼跃龙门!”颜三娘一声娇呼,从池子中猛然上冲。只听“哗——”的一声水爆响,一具柔美丰腴的女体冲天而去,修长的四肢伸亭亭展开,两点傲慢的樱红在月色下泛着薄光。

  “啪——”

  颜三娘再次钻入水中,激起一片水花。

  “哈!颜姨,别闹了。”徐采嫣被溅了一身的水,“赵九英正给我换药呢。”

  赵九英解下徐采嫣胸脯与腰肢上的绷带,不禁诧异道:“喂!你是什么东西?”

  徐采嫣当即反唇相讥:“你会说人话吗?”

  “不是……”赵九英看看徐采嫣,不禁愣了愣,“我所言之意,是奇怪你身上的伤怎会好得如此之快。才过了三四日,你浑身口子竟连血痂都退了。看你这口肚脐周遭又白又滑,全是新长出来的嫩肉。”

  “呀!别戳我的肚脐,还疼得很呢!”徐采嫣立马护住了八块厚实的腹肌,“不过是好了皮肉伤,内伤恢复哪有那么快。”

  “说起来,百里家与我家有些渊源呢。”颜三娘悠哉悠哉的在汤泉里游荡,两坨肥乳现于水面之上,形似两座小岛,“当年百里家先祖百里琰所娶的胡族女子——绮熙,乃是肉铠门众多高手之一。百里琰籍此机会将肉铠门的绝学融汇于百里家的功夫之中,甚至学起肉铠门,令子女服用起滴血幽兰汤药。而我娘是肉铠门散落的传人,也给我们服用过滴血幽兰。这滴血幽兰汁是一味烈药,可催发人体内力,加快伤势愈合,乃至死后尸体不腐。因此,小阿嫣的伤势才恢复的这么快吧?”

  “没想到我娘百里家与颜姨还有这等渊源呢。”徐采嫣又惊又喜。

  “那可不,艳娇与我说起滴血幽兰时,我也吃了一惊。”颜三娘回忆起当初,“当年鼎盛一时的肉铠门,而今虽然已四分五裂,散入武林,但它的影响尤为深远,恐怕将来还会因它掀起一场腥风血雨。”

  颜三娘随口一言,徐采嫣却怅然无比。

  “徐采嫣,你伤都好了,我就不给你上绷带了。”赵九英揉起徐采嫣的肥乳,“真软——”

  “呀!你做什么啊!”徐采嫣忙护住胸脯,害臊得满面通红,“莫名其妙捏我的奶子作甚?还打算玩我的奶头?”

  赵九英道:“你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,伤势应当不成问题了吧?”

  “哼!且疼着呢!”徐采嫣从水中起身,整副后背一览无余,肌肤洁白无瑕,肌肉分明,肉感十足,丰腴的臀肉一扭一扭,赤足漫步,走向池边,穿上新购的黑袍,回头道,“夜市快开场了,我们差不多该凑个热闹了吧……”

  ……

  一盏盏华灯初上,夜市逐渐热闹起来,香环水榭前更挤满了风流客。这些劳作了一天的男人,打算在温柔乡中化解累积的疲倦。尽管银环夫人已死,但香环水榭仍客满为患,客人与装饰美艳、衣着曝露的淫娃荡妇推杯换盏,欢声笑语不绝于耳。

  赵九英与颜三娘身着粉绸薄衫红肚兜,佩戴金钗银耳环,叫堵在香环水榭前的男人们看得口水直流,眼珠子都瞪出来了。他们不自觉的为两人让开了条路,无数双手伸向两位佳人,却无一敢触碰。

  堂前琴瑟萧萧,一声一声绕梁不止。

  “哟,怎来了两位好姐姐啊?”一位身材丰腴、面目隽秀的女子上前迎客来。赵九英打量这女子约莫二十左右,手指内侧有厚厚的茧子,多半有两下子。银环夫人功夫高深,恐怕眼前这女子有受过银环夫人的点拨。

  忽而,琴声止,堂上玉人掌面按琴,堂下无人敢发一声。这玉人美得令人窒息,开口更叫人销魂:“小琳……何事如此闹哄哄的?”

  小琳回头道:“彤妤,来了两位美艳的姐姐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彤妤似是不在乎堂下之人,继续抚琴。

  小琳再次问道:“二位好姐姐,不知造访小榭所谓何事?”

  颜三娘轻轻一拜,露出凄凉之色,道:“小琳妹妹,久闻香环水榭惊艳四方,不瞒你说,我二人是前来投奔的。我叫艳娘,这是我妹妹阿英。我们本在徐州落雁坊谋生,可惜眼下战乱,我们只得逃至此地。求好姐姐,好妹妹们能赏我们一口饭吃。”

  小琳堆着笑容,客气道:“二位如此美貌,我们自然欢迎。只是小地不比徐州繁华,怕委屈了二位好姐姐。况且如今客房都满了,安排不易。二位姐姐不如先行歇息,待明日早晨,我们再从长计议。”

  “也好,哎呀!……我头忽然好晕……”颜三娘突然捂着脑门,摇摇晃晃的栽向一边,“哦……夭寿了……好难受……”

  这一摔,颜三娘肚兜向下一滑,大半颗奶子漏到了外头,白花花的乳肉像嫩豆腐似的来回晃动,一点樱红欲露还休,若隐若现,叫旁观者心痒难耐,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,塞进她胸里看个清楚明白。

  “姐姐!……”赵九英装模作样的扶住颜三娘,啜泣道,“姐姐你怎么了?莫非是你两日没吃过一口饭的关系吗?我们自徐州来后,饥一顿饱一顿,相依为命至今。有什么好东西你都让给我……为何你这么傻?……为何你要把那口肉包子让给我!……我不能没有你啊……姐姐!……”

  赵九英肩带自香肩滑落,露出一侧又黑又亮的肩膀。她肌肉匀称饱满,肩膀挺拔平坦,肩形漂亮非常,叫旁观者不禁连连吞唾沫,只想在赵九英的香肩咬上那么一小口。

  “妹妹,我也不舍得你……哦,我的妹妹啊!……”颜三娘哭丧不已,一点樱红几欲露出,不一会儿又躲回了了肚兜下。

  赵九英与颜三娘一唱一和,旁人的脑袋跟着两人露出的肉块直打圈。

  ……

  徐采嫣打算自香环水榭侧向遁入水榭后厨。为求轻便,她解下遮掩用的外衫,只穿了一身单薄的无袖露腰的夜行衣,整个白花花的大肚皮、八块绷紧如垒石般的腹肌、饱满的香肩与修长的手臂全然裸露在外。

  徐采嫣向侧巷深处张望,在这条侧巷中,她发现了她娘的尸体。当她想起那日的经历,便不禁留下热泪。

  “人死不能复生,如今你深陷泥沼,该想想怎么脱困才是。”

  “嗯?”听闻有人在自己耳边细语,徐采嫣立马回头张望。但见一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后,一只空荡荡的袖管随风飘摇。徐采嫣一喜,旋即怒意上头,猛地捶了他两拳头,略带愠怒与啜泣的娇嗔:“你去哪儿了你!呜……丢下我一人,我差点死了,还落到如此地步……”

  独孤忆云压低笠沿,道:“抱歉,我有要事,去了一趟蓟州。回来后,才知你出了事。”

  徐采嫣吸吸鼻子,失落道:“又……杀人啦?……”

  “嗯。”独孤忆云点点头,“这回杀的是杨易亭那人面兽心的伪君子。”

  “你说的可是人称竹桥先生的大善人杨易亭?”徐采嫣不可思议道,“据说那人内外兼修,一曲《秦淮漫雨》摄人心魄,一柄赤铜宝剑开山劈石。你怎么能杀了他?”

  独孤忆云言简意赅:“一剑足矣。”

  “你怎么可以……”徐采嫣双眸如被搅动的池水,涟漪阵阵,“你又乱杀人了……”

  独孤忆云转身,道:“若让你为难,我走便是。”

  “不……”徐采嫣一把拉住独孤忆云的手臂,“你别走!”

  “嗯。”独孤忆云停下脚步,不知如何作答。

  徐采嫣吸吸鼻子,想起白天的境遇,马上问:“莫非你已经跟我一天了?我问你,银环夫人的尸体,你可有去见过?”

  “还是瞒不过你。”独孤忆云答,“白天,妙秀庵中官差颇多,我不愿为你添麻烦,故迟迟未现身。至于银环夫人的尸体,我看了,切口整齐,应当是一击穿透,全无拖泥带水,必是高手所为。”

  “所谓高手,功夫想必在你之下吧?”

  “难说。”

  “呜……”

  “人外有人,我不敢自称无敌。”独孤忆云拍拍徐采嫣的肩膀,道,“不过,我定会尽力帮你。”

  徐采嫣羞羞答答的牵起独孤忆云的手。待她习惯了独孤忆云掌心的温度,才开口道:“那你,快随我一道去香环水榭探探。我娘尸体在此处被发现,而今银环夫人又死了,我想,此处一定不简单,恐怕大有问题。”

  独孤忆云淡然答复:“那好,你且随我后,若有万一,我也好保护你。”

  道罢,独孤忆云便先行翻入香环水榭后院,再接徐采嫣进入其中。徐采嫣抬起胳膊,拉住独孤忆云的手臂,不由得腋毛漏了出来。她赶忙护着腋窝,害羞的不让独孤忆云看清楚自己杂乱浓密的腋毛。

  方翻过院墙,徐采嫣眼前便豁然开朗。香环水榭的后院与大堂截然不同,空荡荡的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,树木林立,杂草丛生,似是被废弃了一般。

  面对如此情景,独孤忆云不禁疑惑:“你确定此地是香环水榭后院吗?”

  徐采嫣白了独孤忆云一眼,扭扭捏捏道:“我又怎知?我像是熟识此地的人吗?”

  独孤忆云只道:“只怕我们来错了地方,白白浪费工夫。”

  “那倒不至于。”徐采嫣四处探望,分析道,“你瞧,此处有几道浅浅的脚印,想必是来往者匆匆而行,以为没外人进来,便不遮掩了。嗯……脚印似是延伸到了那一头。独孤忆云,你先去探探。”

  “说道脚印,我想到件事,险些忘了……”独孤忆云从怀中掏出一块锈蚀的铁皮,这铁皮上还粘连了一枚银蓝色的铁环,“这是我在妙秀庵金刚殿里捡到的。”

  “寒铁碎片?可恶,当初在金刚殿里走得太急,竟没注意到这些小物事……”徐采嫣小心接过碎片,来回观察,“这应当是环锁铠的碎片。你瞧,外侧铁皮刚锈蚀不久,里头还是锃亮的,说明不久前,这件环锁铠还完好无损。”

  独孤忆云道:“我只找到这一块,恐怕真凶为了嫁祸于你,已经清理了大部分碎片。”

  “罢了……”徐采嫣将碎片还给独孤忆云,道,“至少,我们知道,真凶是个穿着铁甲的人。眼下当务之急是看看这香环水榭中藏了什么玄机。”

  独孤忆云顺着浅脚印,一路找到了一棵参天大树。徐采嫣示意他摸索一番看看,没成想他果真摸到了一棵假树枝。旋即,他细细一看,原来整棵树看似木料,实则竟是涂了红漆的石雕。于是,他当即喊回话:“这竟是棵假树!”

  “咔咔咔——”

  “什么?……”

  徐采嫣还未听清独孤忆云的话,机关声便从不远处响起。却见徐采嫣身前七八步之外,地面忽然开裂,其速度之快,顷刻间便赶上了徐采嫣后退的步伐。徐采嫣还想着向一边跳去,怎料脚下一空,整个人便跌了下去,连一旁裂开的悬崖都未能抓到。

  一切,只发生在一呼一吸之间。等独孤忆云几步跨过百尺,赶至裂口边时,徐采嫣已不见踪影,呼之而无回应。又须臾间,裂口缓缓闭合,杂乱无章的乱草地恢复如初…………

  “呃啊啊啊啊!!!!……”

  尖叫声在裂口中回荡。四下漆黑一片,徐采嫣不知自己坠落了多深。

  忽而,一片嘈杂的“唦唦——”声响起。顷刻间,徐采嫣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树枝状的物事,虽缓解了不少冲击,但浑身肌肤被刮得皮开肉绽,衣服裤衩破损不堪,已无蔽体之效。

  “咚——”

  强烈的撞击令徐采嫣的骨架子如同散了架。一时间,她无法起身,腰板更是被震得剧痛难当,脊梁骨不知断没断。她喉中发出沉闷的呜咽,热流自她胸腔上升,不断冒出嘴角。

  “呃……夭寿,这下要死了……”

  忽然,天上落下一卷绳圈,落在徐采嫣脸上、胸口上。徐采嫣费力的吐出浊气,害得口鼻腔满是血腥味,只想卯足力气抬起胳膊,为的是抓住身上的绳圈。可她仅将手臂抬起了几寸,筋骨便“嘎啦——嘎啦”一阵阵爆响。最终,她放下了颤颤巍巍的手臂,吞下几口腥甜的唾沫,缓缓闭上眼睛,打算待身体恢复后再爬上裂口。

  可正当此时,忽然异变横生!

  “嗖——”

  忽然,绳圈即刻收缩,死死缠上了徐采嫣纤长的脖颈,将她勒住。窒息中,徐采嫣求生意志爆发,双臂肌肉暴起,疯狂扒拉绳圈。可这绳圈是沾了水的牛皮绳,随时间推移而越来越紧,牢牢锁死了她的咽喉。

  “怎么办?中计了……会死人的……我不能在这里死啊……”

  挣扎之下,徐采嫣破碎的衣衫散落一地,赤身裸体的悬在半空。她八块腹肌绷得硬如磐石,试图靠腰身的力量提起下肢,用双腿夹住悬绳。可她还是失败了,窒息感令她无法使出多少分力道。

  “呃……好痛苦……脖颈要断了……不行,一定尚有他法……我不能坐以待毙……”

  徐采嫣仍未放弃希望,死命的抠开绳圈,挠得指甲里满是皮屑,脖颈更是被抠得鲜血淋漓。可绳圈并未因她的努力而松弛半分,反而逐渐嵌入了她的皮肉里,勒得她脖颈上、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
  “不行……如此下去……”

  徐采嫣双臂高抬,试图去抓脖颈上的悬绳。可她脑袋里早已混乱不堪,乱摸半晌也未够着悬绳。清风吹动她满腋窝的杂毛,几分寒意中,她打了个激灵。渐渐的,她翻起白眼,尿水滴滴答答的顺着大腿流淌。当她意识到自己失禁时,不由得感到一阵羞耻。

  “独孤忆云还在上面……若是叫他知道我漏尿了……我还怎么做他的人……呜……我真傻……快死了还在想这些……”

  白沫溢出徐采嫣的嘴角,她两眼翻白,一根舌头被硬生生的挤出咽喉,垂到了下巴尖。顷刻间,她不禁泪流满面,既是生理上的痛苦所致,也是为自己即将含冤枉死而流的泪。

  “我这……死的也太丢人了……一丝不挂也就罢了……竟是中了如此……如此低劣的陷阱而死!……这暗无天日的地下……会有人发现我的尸首吗?……莫非我的尸首竟要如此赤裸裸的垂着……千年万年……”

  事已至此,徐采嫣唯有放下胳膊,转而抚摸着自己八块绷紧到青筋毕露的腹肌。她回想起过往日复一日的锻炼之辛勤,终于苦尽甘来,换来了一身健硕肌肉。而今,肌肉却即将变成一坨毫无意义的死肉。倘若有人来观赏也好,她的死也算成了艺术,她肌肉健美的死尸便可成为艺术品。可眼下,她就要在无人知晓的深渊中香消玉殒。

  “肚脐眼子……仍旧好疼……”

  徐采嫣鬼使神差的将指头插进肚脐中,上下揉了一圈。

  “好舒服……反正……此处暗无天日……没人看见了……死得舒服点吧……”

  徐采嫣用余力将食指穿透自己紧绷的腹肌,一直触到脐芯子,遂而继续抠起自己的肚脐来。这股快感分成一上一下两股——一股钻入她胯下,令她两条肉腿酥麻,脚趾不由自主绷得笔直,脚底每寸皮肤都因快感而高潮;另一股化作暖流,涌遍她全身,浑身毛孔全都吐着腾腾热气,乳头激凸,奶水满溢。

  “啊!……舒服……”

  在快感与窒息的夹攻下,徐采嫣理智崩溃,蜜水一股一股喷出下体,两条肉质紧实的大腿不断乱蹬,将飞溅的蜜水洒得到处都是。

  刹那间,蜜香四起。

  “舒服……”

  徐采嫣露出诡异的笑容,舌头越吐越长,眼珠子翻白后再也无法归回原位。

  “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话语声在徐采嫣的意识中逐渐淡去,她无法再听见脑海中思绪的回音。窒息感熄灭了她的意识,如同风吹灭残烛。她无法再感觉到自己的肢体,手却仍在蹂躏肚脐眼子。

  “!!!!……”

  一道快感如九天落雷,穿透窒息的封锁,爬遍徐采嫣大脑每一根神经。她的每根发梢都立了起来,身子爽得如登仙境。

  “咳……咳……”

  白沫不断溢出徐采嫣的嘴角,她两眼翻白,舌头垂到了下巴尖……两条壮实的肉腿不断乱蹬,肥乳晃个不停……未过多久,徐采嫣的挣扎逐渐减弱。随着一阵剧烈的痉挛遍布她全身,她的四肢终于无力的垂了下来。

  又是一阵痉挛……

  痉挛……

  最终平息。

  徐采嫣赤裸裸的挂在半空,不再有半点动静,也不再有半点气息。黄尿仍顺着她的肉腿往下淌,不知要淌到何时…………

  “这骚货吊一炷香了,多半死了吧。”娇声戏语。

  刹那间,两条火蛇环绕圆壁蔓延开,其侵略之势凶猛,胜于洪水猛兽。不过须臾之间,火蛇便汇于圆壁尽头,穹顶之下,将整片空间照得灯火通明。没成想,此处竟是一座地下大殿,空间开阔,来回百步余。殿内无奢华装饰,仅几张桌椅作陪而已。墙垣摆满了武器架,各式兵器一应俱全。

  殿内的有两人,先说话的是小琳,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彤妤。小琳抄起一把长枪,在徐采嫣的尸体上轻轻捅了几下,刺破了几处皮肤。徐采嫣的尸体被刺得来回晃荡不止,却毫无回应。

  “死透了。”小琳放下枪,“看着死骚货的模样,眼泪鼻涕一脸,大小便都失禁了,真丢人。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骚货,怎么闯到这儿来了?”

  “依我之见,方才来投靠的那两人,与她多半有关。”彤妤说道,“你想,那两人一身厚实的肌肉,必定会点武功,寻常妓女哪会如此?况且,恰好她们来时,此人也从后院溜了进来,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?”

  小琳点点头,深感赞同。

  “好在你有先见之明,在此处设了个陷阱,我们才得以及时赶来。”彤妤又说道,“如此一来,我们只需捉住那两个自投罗网的,再加以一番拷打,便定能审问出她们的来意。”

  徐采嫣香艳的尸体垂在两人头顶,摇荡幅度愈发减弱,直至平静。

  彤妤道:“小琳,把这骚货的尸体放下来吧。”

  “怎么,怜香惜玉了?”小琳走到彤妤身旁,拨弄着彤妤飘柔的发丝,“这骚货恐怕是个硬点子,保不齐会什么闭气功之类的劳什子功法。若做得不彻底,她回头一诈尸,又得横生枝节。”

  “好歹是一位璧人,死得如此狰狞,怪可惜的。”彤妤摇摇头,“不如将她放下来,斩下人头,来得更干脆利落。”

  “嗯,有理。”

  言毕,小琳抄起一柄精铁大刀,提刀劈断绳索另一端。旋即,但闻“咚——”的一闷响,徐采嫣的尸体沉沉摔在地上,一身厚实的肌肉猛地一颤。

  “嚯!”小琳一声惊呼,冷笑起来,“死骚货,长这么高,一身肌肉可真壮实,块练得够大的。也罢,啥时候送你见阎王了!”

  道罢,小琳手起刀落……

  “咳咳……”

  正当小琳要劈断徐采嫣脑袋时,徐采嫣咳了两声,嘴里又冒出了大片白沫。

  见状,彤妤忙喊:“小琳,刀下留人!先控制住她。”

  “咳咳……”

  “咳咳!……”

  随着一次比一次粗重的咳嗽,徐采嫣大口大口吐出白沫。忽然,她一支起身子,大口大口吐出堵在咽喉里的白沫。可不等她吐个干净,小琳便将一条大腿压在了她脖颈上,试图将她死死夹住。

  “切莫乱动!”小琳大呼,“不得反抗!”

  徐采嫣方死里逃生,一时间惊魂未定,又被人死死控制住,哪会心甘情愿?她本欲解释,可喉咙生疼,无法吐出半个字,只得一把掐住小琳丰厚的腿肉,将之猛地扯开。

  “啊,我的腿!你竟敢反抗!”小琳见来者不善,唯有咬着牙,试图再次压制徐采嫣。可尽管徐采嫣受了伤,一身筋骨皮肉没半块完好的,她的个头还是比小琳高大不少,以至于小琳一时间无法完全压制。

  彤妤见小琳与徐采嫣僵持不下,忙解下绫罗外衫,飞奔上前施以援手。只见她凌空而起,曼妙的肢体若漩涡般回旋。倏忽间,一条玉足钻出漩涡,直戳徐采嫣紧绷的八块腹肌中心。小琳感知彤妤的杀气,立即甩开徐采嫣,将她抛到彤妤脚跟下。

  转瞬之间,彤妤的脚跟深深陷入了徐采嫣厚实的肉腹中。徐采嫣八块腹肌如被下压的棉枕,向中央的肚脐猛然塌陷。

  “呜……”

  徐采嫣呜咽一声,试图绷回腹肌。可彤妤这一脚刚猛之中带着一股回旋之力,徐采嫣的腹肌立马显现出漩涡般的褶皱,一层皮险些被这股回旋力撕扯下来。

  “咚!——”

  徐采嫣被彤妤这一脚踢得半空回旋,狠狠栽在地上,腹肌上的漩涡状褶皱迟迟未褪去。待她一摸,才发现一层皮已经剥离了结实的肌肉。至此,剧痛穿透她的大脑,疼得她撕心裂肺。她蜷缩起身子,紧捂腹肌,大口大口吐出血。

  “糟了……我好不容易喘一口气……又要被虐杀了吗?……”徐采嫣绝望的想着,“我竟会被两个婊子杀了……我不想死得如此凄惨……”

  小琳飞快一脚上来,正中徐采嫣下巴。徐采嫣还在喘粗气,舌头流在外头,小琳这一脚愣是害她牙齿咬合,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!

  “呀啊啊啊啊!!!!……”

  徐采嫣一口吐出断舌,满嘴都是鲜血,如泉眼似的飙个不停。舌疼钻心,她哀鸣得无比悲惨,更是疼得眼泪横流。

  见徐采嫣再无还手之力,小琳捡起徐采嫣断了的半条舌头。这舌头似是不知自己已经断裂,还在不断扭动,十分恶心。小琳收起断舌,然后抓起徐采嫣的头发,将她提到自己面前,道:“倘若你一开始不胡乱挣扎,也不必受这般罪。你到底是何人?为何要潜入此处?莫非是北虏派来的探子或细作?”

  “呸!”被虐成这般模样,徐采嫣怎会善罢甘休?她一口血淬在小琳脸上,玉腿猛地一蹬,如千斤坠般砸在了小琳的胯间。这一记重击着实不简单,徐采嫣用的是全部腰劲,八块伤痕累累的腹肌暴起,只为了这一脚。小琳下体当场被踢爆,霎时间鲜血横流。

  “呃啊!……呃啊啊啊啊!!!!……”

  小琳不由得撒开手,护着下体,血自指缝间不断流淌,悲嚎之声徘徊与穹顶之上。

  见小琳被废,彤妤怒从中来,二话不说,抄起一旁的精铁大刀,便要劈下徐采嫣的脑袋。徐采嫣扭着身子往后退,却不料撞在了一旁武器架上,一时退无可退。

  “要死了……我不想死……我还不能死……我还想给独孤忆云生个孩子……不对!……我的冤屈,娘的冤屈,二姨的冤屈……还等着洗刷……”

  徐采嫣抓紧不安的肥乳,紧张得竟连尿水和蜜汁都滋了出来,连她自己都料不到,自己垂死之际又高潮了一回。而在她身后,晃动的武器架轰然倒塌,仿佛泰山般向她压来。

  “这是……枪!……”

  徐采嫣面前,一杆铁枪正要砸断她的脖颈。说时迟那时快,她立马转身抽走铁枪,而彤妤的大刀也恰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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